縱谷私記憶
高二的時候,我們班一位住在鳳林的蘇君說,他原來鳳林初中的同學仍然常在星期假日和他一起打籃球,他邀請我們,要不要哪個星期六到他們那裏來一場友誼賽?我們幾個日常以打球為娛的球棍不假思索便接了帖。...
View Article昔日甜食
那時候是在花蓮羣山環繞的電廠宿舍,母親煮了什麼東西,倒在鋁製茶盤裏,放冷凝固了,用刀子斜切,一塊塊菱形的半透明的吃食便呈現在我們眼前。入口化之,微甜,好吃,母親稱這食物為Kanten。 成年以後,在城市偶爾會看到過穿街走巷賣麻糬的攤車,往往也賣和Kanten一樣的吃食,攤車的櫥櫃上寫著燕菜。它放在鋁碗裏,倒扣出來裝進透明塑膠袋交給顧客。中年始學日文,慢慢才知道Kanten...
View Article我的書房
我的書房很小。 這句話相信會有許多人有意見,有多少人會說「我的書房很大」?特別是那些修習人文社會學科,或是愛好文學/生活/漫畫/奇幻……等獨沽一味的人。他們讀書,愛書,買書,蒐書,再讀,再買……幾十年下來,不是書房太小,而是書累積得太多了。
View Article回音
小學同學從海外回來,聚會時說起小時候住在花蓮卻並未接觸過原住民。我想了一下,具體的原因恐怕是我們讀的是花蓮市內的學校,學區裏居住的原住民極為稀少,班上沒有原民同學,學校裏可能有幾位但我們不認識。另一個比較微弱的理由是他離開花蓮太早,初中讀了一年就隨著他父親的調職轉學到西部去了。城鄉交流不發達的年代,他就算在花蓮讀完高中,對於原民經驗大概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。
View Article去伊斯坦堡之前
(這是2020年《聯合文學》專欄「逆旅微光」的第一篇。) 隔三差五會去光顧的巷子裏那家早午餐店,上個月貼了布告說員工旅遊店休十日。小店就兩小口經營,號稱員工旅遊,年輕人真幽默。 旅行回來,我上門吃早餐時問他們去了哪裏?說是土耳其,自東到西,安卡拉進,伊斯坦堡出,還乘渡輪過海峽去了伊斯坦堡在歐洲的另一方。小伙子很開心,淡季團費便宜,還去到了曾經在課本上讀到過的地方。
View Article舊日本海軍之旅及其他
話題回到旅行,FI女士推薦我大阪周邊高野山等幾處值得拜訪的勝地和場所,還有,司馬遼太郎紀念館。「我是司馬遼太郎的學妹喔,」她微笑說:「大阪外國語大學。」司馬是蒙古語學系FI女士則是波斯語學系。她也提到了巴勒維王朝時代到伊朗遊學的經驗。然後問我這趟旅行去了哪裏?...
View Article逝水手寫信
高中畢業以前,社交範圍小,根本無需寫信。分離才是寫信的起因。離開了家,要寫家書報告說有努力兼需索額外用度。離開了朋友,寫信說近況加一點對過往時光的(強說的)惆悵。家書會持續(你懂,一定要的),友情信常在彼此都有既定的新生活後,或嘎然而止,或拖些日子無疾而終,至於人可能多年以後再相見,也可能就一別永生。
View Article阿魯拜多往事
父親好幾次向我們提過一個詞:「阿魯拜多」。他用日語發音的這個詞,說是從德語來的,他闡釋說每個學生在課業外還都應該工作(那時我們的詞彙裏還未有「打工」這字眼),我們在家裏做的工作就是「阿魯拜多」。後來,我在報紙副刊上也讀過一篇短文,題目就叫「阿魯拜多」,內容說西方的學生從小就得打工賺取自己的學費或用度云云。
View Article零下四十度的滋味
油桐花開的季節,我們突然想起了一個多年未訪的賞花去處,於是驅車前往。 那是北宜公路上的一家咖啡棚屋,可以遙遙面對遠處因層次而濃淡的山巒,也可以俯覽眼前的大片山谷。沒有讓人失望,雖然已到季節尾聲,山谷裏或遠或近都還有叢叢白色桐花映入眼簾。 點咖啡的時候,店裏音箱響起了吉他弦音的前奏,我隨即聽出是強尼荷頓的〈When it’s springtime in Alaska (It’s...
View Article冬日的邂逅
「台灣,我去過哩。」 在日本旅行的經驗裏,遇到不少到過台灣的人。宮城奧松島一位只出過一次國的老先生,旅遊地就是台灣;千葉成田一位跟著女兒去台灣旅行的麻糬店老闆娘說台灣荔枝好吃(她額外送我兩塊麻糬);石川山中溫泉一位旅館櫃檯女士說他們員工旅行在台北住圓山飯店;東京神保町一位古書店老闆說六零年代曾經到台灣收書…… 「在台灣去了哪裏?」我隨口問老先生。 「高雄,台南,嘉義,最遠去了台中。」
View Article昨日球敘
十幾年前曾經到東華大學駐校兩個學期。約好報到當天,我們從台北開車,載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前往。三號國道接五號國道轉蘇花公路,三個多鐘頭之後,到了花蓮市近郊。 「停下來,停下來。」看到機場對面的「家樂福」,太太忙叫我轉進去:「需要買些食物。」 進了賣場,太太擔任主要的採買工作,我則在貨架間隨意瀏覽。然後,在離生鮮食物遙遠的一區看到了籃球,我挑了一顆放進推車,也沒忘記加放一枚打氣用球針。
View Article時間裡的癡人
【時間裡的癡人】——序《少年與時間的洞穴》 陳雨航 黃暐婷寫出了她的第二本創作,長篇小說《少年與時間的洞穴》。小說裏的人物與情節處理得疏宕有致,感覺作者已經從前作短篇集《捕霧的人》裏拘謹的文學青年蛻變為一位成熟的小說家。小說雖說是觸及了奇幻類型的元素,更多的是根植著她細緻的寫實筆法和理解的世事人情。我讀完的感覺是:在奇幻和寫實的交融之處,你有翱翔的的愜意,也有望見樹影的踏實。
View Article台東旅次
人們鮮少旅行的時代,台東是有限幾個我成年以前曾經踏足的地方之一。唉唉,這樣說有點心虛,其實它只是我們幾次回家鄉中途換車的地方,真的只有「踏足」而已。從花蓮市乘東線窄軌鐵路對號快車來到終點的台東鎮(那時尚未稱市),吃點東西,旋即轉搭公路局巴士,走南迴公路往高雄而去。
View Article在嬰兒藍的天空下
這是陳慶祐的「鄉村生活圖景」。 鄉村生活得從認識土地開始。他十八歲時學到人生重要一課:所有長在土裡的,都要理直氣壯地活著——水牛、稻米、香蕉、玉蘭花。勇敢的人們也應該長在土裡,理直氣壯。
View Article遠橋之旅
翻譯家黃文範先生在考李留斯雷恩的《奪橋遺恨》(A Bridge Too Far)第二次出版時(1994,麥田),於譯序說:「深悔前年去荷蘭,走馬看花,沒有到安恆去一睹那座雄跨萊茵河上,使英德兩軍血肉狼藉傷亡慘重的大橋。」從而盼望在「市場花園作戰」五十年的當時,會有人組成「安恆戰跡之旅」的旅行團,沿英軍進兵路線,從比利時的安特衛普一路前往荷蘭的安恆(Arnhem),探索那場血戰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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